七八年前,跟老板谈起晋升,说是老板的老板的老板不同意。我做的事和业绩,都隔了两层了,这大老板都知道些什么?他跟我两年的接触,不过是在走廊里见面时打个招呼,加起来不过5分钟。那他对我的映象,其实就是来自那5分钟了。
我从2005年开始写博客,七八年下来,也有三四百篇之多。汇集成书,自己看上去也小有惊讶。这两年分心的事更多,写作慢了,想重回正轨,就开始统计自己的进度,看每天、每周能写多少。零碎时间用起来,有空就写几句。2012年四个月过去了,写了43000多字,包括四五篇杂志文章,外加成百页的幻灯片,大致是每天300多字,每周2500字左右。这样一年下来就12万字,大致是一本书的量。
前几天,一个快要毕业的博士生,看名字,应该是印度、中东或巴基斯坦人,在职业社交网站LinkedIn上跟我联系上了。我想,他是想找工作吧。果然,第二天他发电子邮件过来,开口即说,hi,我是某某学校的博士生,有这样那样的背景,你们公司有合适的职位吗?
10年前,我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读博士课程。亚利桑那大多为沙漠,是美国最热的地方之一,刚进入四月就三十多度,盛夏动辄四五十度的高温,连门都出不去。关在一个四五平方米的小隔间,一个人,整天埋首其中,不见天日,累了就在桌子底下睡一会儿。读的是商学博士课程,但从没在工业界干过,要理论没理论,要实践没实践,每天为写论文而写论文。研究嘛,就如一位读过六年才毕业的师姐的毕业论文一样,翻来覆去,证明的结果是如果采购方帮助供应商,会提高供应商的表现。这不是大白话吗?不喜欢,但又没有别的选择,说是苦熬,真是苦熬。
Image by flemming. d5000 via Flickr
成功的标准很简单:如果时光倒流,让你能够重新来过,你还会走原来的路,做同样的事,那说明你是成功的,你对自己满意。
别人对你的否定很残酷,其实你对你自己的否定更残酷。职场人士的大悲哀不是因为别人的轻视,而是自己对自己的否定。别人没法让你心死,你能。
多不起眼的花儿都有蜜蜂来青睐。对一个人来说,你自己必须青睐你这朵花。如果你都不相信自己,后悔自己的经历,不满自己的能力,对自己失去信心,还有谁能相信你?
不后悔过去,不光是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如果你每天都在尽力,对人对己都这样,让自己充实、快乐,也让别人快乐,那你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不是每一个树都能长成参天巨木。到了一定阶段,你也该调整心态。改变或降低成功标准并不是简单的放弃,也意味着成熟。
在2010年《读者》上读到刘梅花的《本草·莱菔子》一文时,一下子就被那清新、高雅的笔调所吸引。文章雅俗共赏,娓娓道来,堪称这么些年来少有的佳作,特别转载在文后。搜索百度,找到了作者的博客网站,与大家共享:http://blog.sina.com.cn/xueyumeihua。
邮购了她在《西凉文学》的作品专号(2010年的第五、第六期),这些天一直在读,有些文章都读了好几遍。成十年了,游离海外,很少看到用词这么轻盈和准确的散文,每篇都质朴自然,充满淡定和从容。讲村镇小事如是,描述大苦难也如是。我在读北岛的散文时也能读到这种感觉。这似乎是只有在历经大苦难后才能达到的境界。
请欣赏《本草·莱菔子》。
从女儿的幼儿园拿来一本小册子,是讲女儿的班级活动、课程简介、课外活动等。小册子的最后有篇文章,题目是《我们的民权》(Our Civil Rights),意味颇深,翻译出来,以飨读者。
几周前去旧金山,看到一幅纪念牌,长一二十米,竟是为纪念西班牙共和政府(Spain Republic)立的。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西班牙内战,苏联等国际进步力量支持共和政府,德国、意大利等法西斯力量则支持弗朗哥的独裁政府。国际上有几万名共产主义信仰者组成有名的国际纵队去支援共和政府。海明威有本小说《丧钟为谁而鸣》,写的就是这回事。最后共和政府被颠覆。
这已成为历史七八十年了,恐怕在西班牙自己都没多少人提起了。旧金山是个Liberal的城市,竟然立牌纪念。颇有讽刺意味的是,正好在那几天,电台上在说,纽约在举办另一个活动,纪念非正常死于共产主义政府的千万无辜者。
如果西班牙共和政府不是被颠覆的话,纽约纪念活动的长名单中,是不是会再增加一个共产主义国家?所幸当年身先死,一生忠伪有谁知!
每天下班回家,开车在路上,常心生感恩。
有个家,身体健康,事业不大但在持续发展,在过去的三十几年里,每天都比昨天好,难道不应该感恩?经济不景气,但衣食不愁,孩子们有健康的食品、清洁的水;事情很多,但还是能忙中偷闲,里外兼顾,难道不应感恩?
在美国看医生,按约定的时间到,很少有能按时看。不过等到自己了,医生都会耐心地等你问完所有的问题,得到所有的答案,并没有多少时间观念。一直在想,难道医生不知道后面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吗?
后来想通了。病人等一会儿不好,但把正在看的病人急急推出去更不好。其实在这里,没有抽象的集体,有的只是具体的个体。让病人满意,其实就是让一个个具体的病人满意。拿着集体利益的幌子来牺牲个体利益,其实最后就是牺牲了集体利益。
我们都以熟人、朋友遍天下自豪,但其实真正能影响你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这几个往往也决定了你这辈子能走多远。个人生活如此,职业生涯更如此。
在《读者》上看到一篇文章,说其实朋友遍天下是个错觉。就如庞大的野牛群,看上去浩浩荡荡,其实牛与牛之间大都没关系。对一头牛来说,真正亲近的无非就周围的那么几头。人也是。
人这一生,记得最清楚的,很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道理说清楚了,利害讲明白了,听进去听不进去,不在于讲的次数多少。有悟性的,醍醐灌顶,一次就够了;没悟性的,讲过多少次,也是白搭。
所以,只讲一次。苦口婆心、千叮咛万嘱咐其实是浪费。既是自己的浪费,也是听者的浪费;既浪费时间,也浪费感情。
我有一双很不错的皮鞋,可惜鞋带磨坏了,找遍周围的小店也买不到新鞋带。好好的一双鞋,总不能因为鞋带坏了就扔掉吧,于是就将就着穿,都半年有余了。突然有一天,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打开一个鞋盒,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付备用鞋带。看来这鞋带问题也不是光我有,想必消费者抱怨多了,厂家就未雨绸缪,每双鞋加一份备用鞋带吧。
朋友从国内过来,带来一套《儿童情感丛书》,其中有一本是《我很善良》,由新西兰的特雷西·莫罗尼著,儿童文学作家和儿童心理研究者萧萍博士译。图是精美的图,文是简洁的文,堪称儿童书籍中的精品。
读给女儿听。讲的是善待别人,也善待自己。书中写到--
"我也愿意,用同样善良的心对待自己。
善待自己就是--
为自己的能干而骄傲!
当然啦,即使自己不能干,也不必烦恼。"
礼崩乐坏,孔夫子以头抢地。一直弄不懂为什么,直到最近为国内的朋友代购奶粉。
要三箱,共18筒,一下子就把沃尔玛的货架给搬空了。付钱时堆了一大堆,就觉得身后的队伍里投出怪怪的眼光。是啊,只有傻瓜才一次买半年吃的奶粉呢。去邮寄,在邮局折腾了大半小时,倒腾过来倒腾过去,拼装两大箱不够,一大箱太多。围观者纷纷投来同情的眼光。是啊,飘洋过海地寄奶粉,真可怜。这么重的东西,绕地球半圈,邮寄费都成千元,这还不算白眼带来的精神损失。没办法,三鹿以后,国内的奶粉不敢吃了。
这其实是社会信用破产的一个缩影。一个社会,信用最值钱,那也是为什么中国,几千年来国人崇尚诚实守信;在美国,有三个大机构专门统计、跟踪人的信用指数,这个指数基本上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找工作、租房子、银行贷款、做生意,都离不开。那么,信用丧失,成本也就最高昂。礼崩乐坏,其实标志着社会秩序、信用制度的崩溃。倾巢之下,没有完卵,每个人都会受到影响,而且影响远比表面看到的大,不过能真正理解到孔夫子那么深的很少了。
规划员:"这个料要备三个,请批准"。
规划经理:"为什么要备三个"(而不是四个或者两个,或者一个)?
规划员:"客服工程师说要三个"。
我在备件规划领域这么些年,这是经常遇到的,也是最不喜欢遇到的对话。
减法让人做精、做好,乘法让人做大。前者很大程度上是个人成功,造就专家人才;后者则是社会成功,造就领导型人才。
"浑身是铁,能打多少根钉子",说得是专家人才的极限;"万军易得,一将难求",说得是领导型人才的稀缺。
人大都一直在做加法,结果手头的事越来越多,要处理的关系越来越复杂,人越来越忙。总觉得多多益善,其实未必。
加法做到一定阶段,就该开始做减法。加法好做,减法难。经营得好的公司,其实都是减法做得好,知道什么产品不该做;绩效差的公司,往往是不停地做加法,四面出击,结果哪一点也做不好。人也是。
经济衰退,立竿见影的是生产部门的订单下降。售后服务的生意会减少,但幅度不会那么大,也不会那么急,因为卖掉的产品还需要维修、服务。所以,裁员风潮一来,生产部门首当其冲,幅度大,裁员快。正因为如此,有些人就希望转到售后服务部门,权当进了避风港。
几年来,屡屡有人问起供应链管理的影响,言下之意是都供应链管理时代了,是不是该“咸与维新”了,天下大同,商业游戏规则得重写,供求关系得重新洗牌,单赢变双赢。实际上,困扰工业界的仍然是多年的老问题,例如“牛鞭效应”、供求关系、积压与短缺等。就拿双赢来说,经济环境优裕、人人有得赚的时候,双赢好说;一旦眼前的骨头就那么一根,有了黄狗的就没有黑狗的时候,上演的八成还是弱肉强食的老戏。
人有时候只想着让自己的简历更精彩,但却忘了自己本身其实就是自己最好的广告。不管何时何地,一个人的一言一行无不折射出这个人的个性、修养和潜能。所以,润色简历重要,但做好每一件事、善待每一个人、每天提高自己更重要。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人的实际成就、能力,其实跟别人感觉到的有一段距离,说白了,你不一定比你看上去更成功(相反,你也不一定比你看上去更不成功);其二,成功后,声誉鹊起,人们对这个人的期望就会更高,而这个人则很少能够重现原来的辉煌,达到原来的高度:谁听说过得到诺贝尔奖后又做出同样的成就?
新年快乐。祝愿你过了一个成果丰硕的2008,现在正在享受元旦假期,与家人团聚。
我还在硅谷,已经第六个年头。2008年充满变数,注定要在历史书上大写特写。你我都是过来人,只不过身在其中,并不一定知道风浪有多大。相信回首往事,我们会为平安度过这一年自豪。
硅谷的路况之差,全美挂得上号,尤其是圣荷西一带的高速公路。有一处拓宽工程,断断续续,都拖了五年左右,成了政府工程的象征,也说明不管是哪里的政府,效率都很低。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最近几周来,很多烂尾工程纷纷竣工,包括那拖了五年的拓宽工程。问问知情者,原来是总统大选在即,需要争民意、拉选票的缘故。
《第八种习惯》上有这么一句话:if you are doing an excellent job, you are just as important as they are。意思是说,不管你的岗位如何低微,如果你干得很出色,你和那些看上去很重要的人一样重要。
任何成功都不能抵消家庭的失败(No success can make up the failure at home)。
修身、齐家、平天下。这是个顺序,前一个是后一个的必要条件。修身是个人成功,平天下是社会成功,齐家则是家庭成功。但是齐家往往被忽视。没有家庭的成功,个人、社会成功往往显得苍白无力,意义顿减。
重温公司一位高级副总裁的演讲,看到他引用这么一句话:"If you're not getting better, you're getting worse" (如果你不是变得更好,你就在变得更差)。这话出自宾州州立大学的橄榄球教练Joe Paterno,广为商界领袖引用。
我偶然在chinaren.com上看到这篇文章,觉得很有水平。想起一句老话: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文章是一位同济大学毕业的学生写的,转贴过来,与诸君共享。遗憾的是,不知道作者的名字。有知情者,请告知。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硅谷的半导体设备制造行业,从事供应链管理,管理供应商。这个行业的周期性很强,生意起伏非常大,订单量在几个月内可以翻倍,也可能减半。环境艰苦,人员变动非常大,三年内换了4个老板。每次换老板,以前做过的得从头来一遍,辛辛苦苦开发的供应商面临着重新洗牌的可能,因为新老板大都有自己的一套。如果老板是来自别的行业,问题就更大,因为不了解新的行业,很多半导体行业的做法、惯例,好的也罢,差的也罢,都会受到挑战;以前的决策,推倒重来的可能就更大。当时觉得专业人士的痛苦,莫过于外行领导内行、新手管理元老了。
有一句话说,All organizations are perfectly aligned to get the results they get,说的是一个公司,它所取得的结果都是应得的,是自身原因的结果,即是自身的组织、宗旨、付出的努力等的结果。所以,怨天尤人只是借口。比如有些国营企业,绩效差,待遇差,产品销路差,员工也不要抱怨,因为他们就是问题的一部分。在比如大家都在抱怨服务质量差,但有多少人认识到当自己服务别人的时候,自己的脸有多长,语气有多傲慢。还是一句话:我们是问题的一部分,我们得到的都是应得的。所以,企业经营不好,很多人下岗,扪心自问,也不要一味抱怨市场,抱怨竞争,抱怨领导,抱怨国家,有多少人意识到这也是自己不尽力、上班一杯茶,一份报纸熬到底的结果呢?
刚到硅谷的几年,屡屡有出来单干的念头。行业动荡,公司动荡,人事变动频繁,三年间光顶头上司就换了5个。每次人事变动,都得从头开始;磨合期没过,又是新的人事变动。出来单干,不是因为有多么热衷创业,而是想逃脱。逃脱频频的变动,逃脱让人不安的环境。
上周上安全驾驶班,学员都是触犯了安全驾驶规章,或大或小,例如在该停的地方不停,在不该转弯的地方转弯。有的是被交警当场抓住,有的是被路口的照相机自动拍摄。近三十号人,来自各个社会层面,有七八十岁的退休人员,有十六七岁刚开始驾车的;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来自世界各国的移民:墨西哥、中国、印度、俄罗斯等。南腔北调,是硅谷的缩影。
大致从2002年起,美国经济就一直在上扬,大公司的盈利在2003、2004、2005等年几乎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但新闻上仍然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投资者们在2000年前后有不少几乎连衬衫都输掉了,却错过了2003、2004两年美国股票连年30%左右的强劲反弹。为什么?新闻上一个接一个的负面消息使然。
在王建硕的网站上看到GE总裁的一句话: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经验(there is no substitute for experience)。很有同感。
欲取先予。放在说服人上,就是允许被说服。
允许被说服让你心胸开阔,能够更灵活地处理问题。存在的大都是有一定原因的,对方的观点也是。一味强加自己的观点,不考虑别人的观点,其实是关闭了一扇取得更好方案的门。因为对双方的总体效益而言,折中方案往往好于任何一方的方案。而达到折中的过程,其实就是允许被说服的过程。
两周前到Fremont图书馆看电影,是部反映美军士兵反越战的纪录片,片名叫Sir, No Sir。电影通过采访多名当年反战的老兵,以一个全新的角度审视越战和反越战。主办者的意图很清楚:伊拉克战争就是越战的翻版。
把伊拉克战争与越战等同有待商榷,不过在他们的网站上看到威廉·福克纳的这么一句话,却挺有意思:过去还没有死,甚至还没有过去("The past isn't dead; it isn't even past") 。
几个月前翻《经济学人》(Economist),看到有关中国制造的一篇文章,上面有一幅图,是一个生产车间,背景墙上赫然写着Devils are in Details:魔鬼藏在细节中。很为这个企业认识到细节的重要性而高兴。
忧虑是无形的,但后果是有形的,那就是青壮年头上的缕缕华发。该担心的事实在太多,但担心却解决不了问题。就如海明威的妻子所说,“每天忧虑一点点时间,一辈子你就失去好几年。如果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尽力而为去解决。养成不去担忧的习惯:担忧永远不解决任何问题”。
“Worry a little bit every day and in a lifetime you will lose a couple of years. If something is wrong, fix it if you can. But train yourself not to worry. Worry never fixes anything.”
- Mary (Mrs. Ernest) Hemingway
人一生大多时间在跟外行打交道。年轻的时候,没经验,自己本身就是外行;上了年纪,有点经验,又得跟没自己知道地多的人打交道。这里想说的是,评判外行的标准不仅仅是懂多少,而且是知不知道自己是外行和怎样跟外行打交道。
有点拗口,怎么说呢?
这两个概念往往被混用。但实际上,区别很大。引用柯维的《第八种习惯》中提到的说法,领导是跟变化打交道,即如何去改变不合理的,向好的方面发展;而管理是跟复杂性打交道,是如何保证在复杂的世界,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Leadership is dealing with changes while management handles complexity)。管理者很多,领导者少。因为维持现状(或至多做点小改进)就符合对管理者的期望,但能够指明方向,领导大众朝目标迈进的领导者,很少。
经常收到读者来信,问职业发展的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去大公司还是小公司?做质量管理,还是做采购?做物流,还是做供应链?我的答案都很简单:你最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最知道你喜欢什么,你最知道你擅长什么。那么,你就是回答这些问题的最佳人选,因为你最了解你自己。
不管信不信,社会、企业大多是由精英们领导前进。精英们有精英感。精英感带来使命感、责任感和动力,但也使蜡烛两头燃。很多优秀中青年英年早逝,就是这个原因。人们可能会归咎这些人的条件不好。但不管条件怎样好,除非他自己,谁也没法阻止一个人每天工作16小时,如果他愿意的话。在一篇文章中看到,精英们患有很多共同疾病:胃病、心脏病、失眠等。这些都是由于长时期处于兴奋、紧张状态而导致的。
据说在2000年那一轮的经济泡沫中,思科在大街上招人。只要是出气的,都给一份工作(这自然有点夸张)。笔者所在的公司也是,凡是在竞争对手或客户处工作过的人,只要申请,就给一份工作。到后来,发展到保留实习生:保留地越多,部门便会得到奖励,每人发一件漂亮的夹克衫。结果是,财务部一股脑留下7个实习生,一举夺魁,让旁边的技术部羡慕不已。
上周参加计算机历史博物馆的活动,内容是John Markoff现场采访风险投资家Arthur Rock。这块石头(Rock)在硅谷甚至美国可谓是家喻户晓(至少是风险投资界),因为他一手缔造了大半个硅谷:他为肖克利实验室的八位叛将筹集资金,建立飞兆半导体公司(该公司成为硅谷半导体的始祖,硅谷与半导体打交道的,尤其是上点年纪的,大都与该公司有关),然后又为其中的两位(Robert Noyce和Gorden Moore)筹资,建立英特尔,并担任英特尔的董事会主席三十几年(Robert Noyce大家可能不熟悉,但大家肯定知道集成电路:他就是发明人之一。可惜他英年早逝,去世前担任英特尔的CEO,去世后英特尔以他的名字命名公司总部大楼。如果你去参观英特尔博物馆的话,会看到他的名字无处不在。Gordon Moore仍然健在,就如他的摩尔定律,现在干的是到处捐钱的活儿:光2001年就捐给加州理工学院6亿美金)。当然Rock名字不只与这两个公司有关。他还筹资建立施乐(Xerox)、Teledyne等,但相信大家最熟悉的就是那只苹果(Apple):Rock投资苹果公司,并担任董事会成员。但当苹果公司与摩托罗那联手与英特尔竞争的时侯,Rock退出苹果,因为英特尔是他的最大的孩子(如果不算飞兆的话),他对英特尔更忠诚。
大多成功其实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成功,因为是外在的成功。太多的人花太多的时间追求外在的成功,即别人看来的成功。标准无非两个:(1)赚了很多钱;(2)有很高的知名度或地位。但问问那些两者都有的人,有多少能从心底认为自己是成功的呢?这也是在四月份的百人会和华源科技协会的“导师计划”上,德勤的George Koo博士几次提到成功的标准。这也是为什么钢铁大王安德鲁.卡内基晚年真正的欣慰来自“让全美每一个教堂都安上一架风琴”,而不是赚了多少钱,获得多少地位(注:安德鲁.卡内基是戴尔.卡内基的父亲。相信读过《人性的优点》的人都知道后者。前者用尽手段,成为美国的钢铁大王,在晚年顿悟,立志还财富给社会,包括筹建后来有名的卡内基.梅隆大学)。
百人会(Committe 100)的“导师计划”(Mentoring Program)又办了一届。去年是在旧金山与年会同时办,名流云集,规模空前;今年是与华源科技协会(HYSTA)合办,规模相对较小,但组织更细致,质量也毫不逊色。
有些人喜欢以制造恐惧的方式来达到目的,不管是吓唬小孩子的狼故事还是震慑大人的“你不好好干就如何如何”。但是,人不应该长期生活在恐惧之中。就如罗斯福所说,人的自由的一部分就是不在恐惧中生活。
相信不少人看到过这个故事:一个瓶子,一些大石头,一些沙子,一些水,如何装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瓶子的容积?答案是先装大石头,等装不进后再装沙子,然后灌水。如果先装沙子的话,那大石头就没法装进去,因为大石头占空间大,没法挤进去。
这其实也是时间管理上的一个重要原则。那就是优先处理大事、重要的事,剩下的小事见缝插针补进来,填满剩下的时间。如果先处理小事的话,那大事则很难得到足够的时间来处理。一个人的高效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大石头”的处理上。
玉山协会是来自台湾的老一代留学生、创业家的协会。它在硅谷的分部称为美西玉山协会。资深会员中成功的企业家比比皆是,是硅谷最有影响力的华人团体之一。
这是美西玉山科技协会理事长林富元(Bob Lin)写在协会会刊《玉山》上的一篇文章。相信他道出很多人心中的隐痛,希望给在职业、生活上挣扎的人以启示。原文可在玉山会刊上找到。
柯维的《第八种习惯》中说到,Integrity有两部分组成,第一是Wisdom(智慧),第二是Abundance Mentality(暂译为丰裕心态)。Integrity很难找到一个恰当的翻译,它的词根是“完整”,有正直、廉洁等意思。例如美国公司做假账的丑闻就是因为那些高级主管的Integrity出了问题。国内的贪污腐败自然属于Integrity问题。
柯维在《第八种习惯》中说到,真正杰出的人在工作上是终身志愿者,因为他们不存在找不到工作的问题。跟这些人用不着签雇佣合同。吸引他们的不是报酬(因为市场很好地决定了这些人的价值,走到哪里也少不了他们的);吸引他们的是报酬外的东西,例如工作环境、行业、兴趣等。他们待在一个公司,只因为他们喜欢。
风云激荡的六七十年代已经成了上世纪。理想、追求可以传染。不管是华夏大地上的文化大革命,还是日本的赤军,还是美国的反战运动,发生的时间是惊人地一致。做了不少狂热的事,甚至不乏伤天害理的,但至少那一代青年还有理想,精神中还有利他的一面。
很多人的定势思维是找对方做得不对或不好的地方,就像老师阅卷子,目的不是发现学生做对多少,而是做错多少。相信大多数人都是这么给培养大得。那么,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心态也就毫不惊奇了。这种思维的背后是不信任,是种消极、负面的反馈,是基于惩罚而不是赞扬。
与之相反,catching people doing things right是种积极、正面的激励方式,即努力寻求对方做得好的地方,通过表扬、肯定来激励对方做得更好。如果说东西方教育、文化有区别的话,这恐怕就是其一。
我的第一位总监是位法国人,他留学斯坦福大学后就在硅谷工作。一个貌不惊人的人,但智慧远远胜过其外表。
上班途中听广播,一个脱口秀主持人说道,美国是Rich and Safe。言谈之下,是说美国无与伦比。与其说是自豪,不如说是傲慢。如果说自豪是继续前进的动力,傲慢则是十足的堕落的先兆。任何帝国,不管是强盛至极的罗马帝国,还是足衣丰食的中国王朝,一旦感到自己无与伦比,也就离衰退不远了。
有两条路通入丛林,我选了一条人迹罕至的(Two roads diverged into a wood, and I -- and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这句话出自Robert Frost的诗The Road NotTaken。
每人跟前都有两条路:一条走得人多,但通向平庸;一条走得人少,但通向卓越。随众着多,所以芸芸众生者多。这本没错,因为人有选择的自由。错就错在梦想通过平庸之路达到卓越。
自古英雄多寂寞,因为他们走的是条人迹罕至的路。
熟悉的曲调,在耳边萦绕了十几年。那是首触及灵魂的歌。"与其说是在演唱,不如说是在回忆"。尘世的浮躁都纷纷而去。财富和名誉算不了什么。没了这样的音乐,这世界该多么苍白。这就是斯卡堡集市 (Scarborough Fair)。
女儿的摇篮曲中有这首歌。百听不厌。我在Youtube上找到这首歌,由Sarah Brightman演唱。情歌配丽人,还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呢?
人很容易一路走到底。工作如此,生活依然。旅游的时候总是坚持开车,直到目的地,却发现最有乐趣的往往是途中的几个短暂停留;爬山的时候总喜欢不到山顶不罢休,却往往忘了中途欣赏山上的美景。
前段时间“电子邮件门”闹得纷纷扬扬,但除了那个英雄秘书可能还在被人津津乐道一段时间外,其他人注定要很快被“风吹雨打去”。关于这位“舍身炸碉堡”的小姐和她的丑闻CEO的文章已经太多,这里想谈的是,由于滥用,电子邮件成为人浮于事的又一帮凶。
这个看上去很全球化的世界,其实人生活地大都挺本地化。例如在上海,问问两三个小时车程之外的南京发生了什么事,八成没几个人能答得清。笔者生活在硅谷,离旧金山一个小时左右的距离,但对旧金山的人在干什么却了解甚少。为什么?不感兴趣,注意力也有限。
想念一个冷冷的地方,就像挪威,尽管我从没去过。过去十几年都是在暖和的地方度过。先是到上海,大学、研究生、断断续续地工作,就是十年。然后是亚历桑那,沙漠上的酷热,又是三年。再是硅谷,沐浴在加州的阳光里,已经四个年头。艰辛似乎随着寒冷的离去而成为记忆。安逸中不由得思念过去的苦难。
还是Stephen Covey的《第八种习惯》(The 8th Habit)。柯维提到一个人成功的三个要素:Vision(远见), Discipline(自律), 和Passion(激情)。
上下班边开车边听《第八种习惯》(The 8th Habit)的CD,对“选择的自由”(Freedom to Choose)颇有感触。
旧金山是个自由、宽容的城市。这种映像来自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嬉皮士、反越战运动,也可从裸体海滩(North Beach)、同性恋聚集的卡斯特罗街(Castro)窥见一斑。温和的气候,靠海的地理环境,繁华的城市生活,让人不由想起澳大利亚的悉尼。其实这两个城市应该是姊妹城市才对:它们有那么多相同之处!
问题很复杂,但解决方案往往很简单。越简单的解决方案越高明。熟悉复杂理论(Complexity Theory)的人都知道,在貌似复杂的系统后面,起作用的往往是很简单的一些规则。这些规则叫Simple Rules。
管人就如同牧猫。猫是不愿意被人放牧(管理)的,人也是。每每想到人事管理之挑战,就不由得想起南加州大学校长Warren Bennis的这一名言:Managing People is like Herding Cats。
在公园散步,看到湖边成群结队的鸭子、鹅,还有一种叫不上名字的鸟:浑身灰不溜秋的,比鸭子小,比乌鸦大,夹着短短的尾巴,一幅狼狈为奸的样子,活脱脱一幅汉奸相,于是起名“汉奸鸟”。
前些天国内朋友来访,发了不少手机短信,这下可真苦了我:我的手机很简单,没有设置写短信的常用工具。而我又有点凡信必回的习惯:不回,总觉得礼数上不对;回,就得一个一个字母地往里按,非常痛苦,只有作罢。
《圣何西水星报》报道,前总统克林顿认为市长候选人Cindy Chavez“正是圣何西需要的那类市长”(“exactly the kind of mayor San Jose needs”)。
参加地处硅谷核心地带的计算机历史博物馆(Computer History Museum)的活动,有一个很深的感触:计算机老了。
说起硅谷就不能不提仙童(Fairchild)半导体公司。笔者在硅谷参加的多个活动中,不管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只要上点年纪的,八成都能根仙童挂上关系。当时老想,为什么一个年轻人不怎么熟悉的公司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等看了“赛伯时空”上的一篇文章后,才有了答案。
灌木丛(Bush)总统宣布要建新长城不久(见“新的长城”),墨西哥的狐狸(Fox)总统就表示这是一个Embarrassment(尴尬)。因为在他看来,这无疑是断了墨西哥人民的一条致富路。
斯坦福大学校长最近宣布,斯坦福计划在5年内筹款43亿美金。数目之大,鲜有先例。
民进党前主席施明德的“天下围攻”可谓是纷纷扬扬。当有些做法可能违反法律时,施明德说,他被“中华民国”在台湾的前四个总统都关过,坐坐陈水扁的监狱倒成全了他(这样他就被所有的“总统”都关过了 - 此非原话)。
这是我在一个秘书桌上看到的座右铭:Today's Crisis is Tomorrow's Joke(今天看来火烧眉毛的事,在明天看来往往是笑话一个)。
华源科技协会2006年年会的另一主题是“Go Main Stream“。究竟应该翻译为“融入主流”还是“成为主流”有待商榷,因为这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战略。
王健硕的博客(www.wangjianshuo.com)挺有内涵。一个三十出头的人,大学毕业没多少年,就成为客齐集(www.kijiji.com)上海分部的负责人,这与其勤于思考、积极上进是分不开的。
最近看到他中文博客上的一篇文章,说的是“对贡献有激情,对回报有信心”。此话颇有哲理味,被“思维的乐趣”(www.mindmeters.com)引用为网站的刊头语。
那还是2003年春天的事。商学院组织MBA们参观公司,开展公司、学校之间的互动。我们的重点访问对象是奥斯丁(Austin)一带的几个高科技公司,诸如应用材料(Applied Materials)、AMD等。当然也访问几个非高科技的公司,例如销售有机食品的Whole Foods、建筑业的巨譬Fluor。很多东西都已记不清,但AMD门前的特权停车位却一直保留在脑海里。
今日美国(USA Today)9月11日的一份报道称,硅谷正在重温1999年前后的盛况。复苏的景象真是遍地皆是:失业率从9.3%下降到5%(有人甚至说是4%)、公司招人又像疯了一样、风险资金的投资额也大幅上升,达到2000年以来的顶峰。拿笔者的公司来说,各个部门都在紧锣密鼓地招人。单从人事部门来说,扩编幅度之大,让人咋舌:2000多人的公司,光人事管理的Managing Director就增加了四五个(他们下面该有多少总监、经理、办事员)!对推荐一个人加入公司的奖金也从1000美金跃升到4000!破天荒的是,笔者在生日时竟收到公司人事部门的电子贺卡。在笔者看来这有两重意义:(1)公司现在确实在意员工 - 前几年就从来没有此类举动; (2)人事部门终于有足够的资源来做这些事 - 每逢裁员,首先裁的就是包括人事部门在内的支持性部门:笔者所在的公司从5000人裁到2000人的时候,人事部门就只剩下几个光杆司令了;相反,增加员工的方向也正好相反。所以,告诉大家一个笑话式的秘诀:如果想知道一个公司的景气与否,到他们的网站上,看看人事部门是否招人就是了(主要适用于高科技类经常招人、解雇人的公司)。
十年前考GRE(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学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单词和句子,其中绝大多数已还给老师。但有一个句子却不时从脑海里泛起,因为生活中太多的例子时时让人对这个句子的理解加深。
这句子说的是知识分子。其大意是,看到早晨海港大雾连天,知识分子就是那些只知鸣笛告诫来往船只注意、而不做任何实质性工作来驱散大雾的人。这顶帽子可谓是为一些知识分子量身定做:随便往那些人头上一戴,都觉得挺合适(本人自诩会读文识字,是知识分子的一部分,自然也包括这些人之中了)。在本人心目中,老美只知道吃汉堡包、喝可乐的形象,竟因能够说出这句经典名言而大为改观。
前几天去美国中部旅游,途经匹兹堡机场,买到一本小书,书名是Little Black Book of Connections: 6.5 Assets for Networking Your Way to Rich Relationships,讲的是如何社交、建立自己的关系网。很多概念并不新颖,例如如欲索取,必先给予;勿要临渴掘井等。但有一点很好,那就是应该定期盘点自己的社交关系资产,就如商店盘点货物、企业清理库存一样。
去匹兹堡,经过底特律机场,买到一本书,书名是《四项协议》(The Four Agreements),副标题是“通向个人自由的指南”(A Practical Guide to Personal Freedom)。书中有四个建议:讲实话、不要把任何东西个人化(更贴切地说,应该是“不要太在意别人怎么说”或“不要太往心上想”)(Don't take anything personally)、不要做任何假设(Don't make any assumptions)、任何时候都尽力而为。
4月22日,百人会(Committee of 100)在旧金山四季宾馆举办第十五届年会,最后一个活动是"导师计划"。该计划的目的是由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前辈给下一辈传授做人、做事的道理,例如前英特尔资深副总裁虞有澄(Albert Yu)、台积电创始人兼总裁张忠谋(Morris Chang)等都列席其中。大家采取分组制,由一两个导师带领几个年轻人,围在一张圆桌旁,进行自由讨论。
早晨察看电子邮件,一条来自斯坦福大学的消息说,耐克创始人费利普.奈特捐赠1亿5百万美元,用于建设商学院新校区。
十年前我刚出校门,在一家软件公司做事。该公司开发项目管理方面的软件,我的工作是从业务流程的角度协助定义、测试软件的功能。当时做事还非常重视“正统性”和“权威性”(或许现在亦然):软件做好后,请政府主管部门领导、学术权威来评估,然后定性软件是达到“部门领先”、“国家领先”、“国际水平”还是“国际领先”。评估自然要拍照,拍照自然要展览,展览自然要做展示板。这做展示板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我头上。
今年是Shockley Lab建立60周年,硅谷计算机历史博物馆 (Computer History Museum)和半导体材料与设备协会 (SEMI)举办专题活动,邀请当时在Shockley Lab工作过的人缅怀那一段历史。Shockley Lab开创了硅谷的先河。它由诺贝尔奖得主Schockley创办,把半导体技术第一次带入硅谷。这个实验室汇集了当时美国多个跨学科的优秀人才,其中不少人成为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例如Intel的创始人Robert Boyce和Gorden Moore。有名的“摩尔定律”就是由Gorden Moore提出,至今仍然有效。
《读者》上有一篇文章,说的是百老汇当今走红女星安东尼.吉娜。她当年的梦想是大学毕业后先到欧洲旅行一年,然后到百老汇一试身手。她的心理学老师问到,到欧洲一年对到百老汇有什么关系?吉娜想想也是,于是决定毕业后一周内去。老师又紧逼一句,说这一周有什么用?吉娜说要准备日常用品。老师说,你可以先到百老汇再说,任何日用品都可以在那里买到。吉娜就决定明天就出发,而且今天就马上订机票。吉娜到了百老汇,正好遇到一个大型歌剧招聘女主角。经过两天的精心准备,吉娜一炮打响,在众多应聘者中脱颖而出,从而开始了她色彩斑斓的百老汇生涯。
“思维的乐趣”网站(www.mindmeters.com)是个很让人喜欢的博客网站。作者大都是与新闻、媒介有关,很多人有东西方的教育、生活、工作背景。有些文章有点小资,但也不乏新意。前几天看到一句话,说一个人必须有一个不以之为生的职业。颇有感触。
临下班,太太打电话,说家里没盐了,要顺路买些。有点沮丧,但命令难违,遂提前几分钟离开公司,直驱Safeway。适逢Safeway重组货架,不知盐放在什么地方了。连问几个人,都找不到。不得已一排排找过来,花了足有十分钟。然后再找洗手液和洗碗精,因为太太说这两样东西都没了,而且要专买能杀菌的,因为自从女儿连拉三个星期的肚子后,家里草木皆兵。这下更惨,发现自己如同进入迷宫:有三、四个货架摆有洗涤剂,有的是专给洗手间的,有的是专给洗地板的,有的给洗碗机用,就是找不到洗手的。来回折腾近二十分钟,最后终于在一个货车上找到,原来货架重组,洗手液还没有上架呢!好事还没完。等到付款时,才想起自己没带会员卡 –– 从来都是太太带。会员价两美元的东西,现在得付四美元。沮丧之余,遂扔下洗涤用品,只捡了几筒盐,怒气冲冲地回家了。
古希腊有一个神庙,上面写着“认识你自己”。提到这句话的文章何止几十、几百篇,相信还会看到更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对这句话的认识是自我最难认识、自我最难征服。一个人成长的过程,更多的是与自己搏斗。不管是《约翰.克里斯托弗》里的主人公,还是拉美民族英雄切.格瓦拉,其一生,与其是说是在与别人,不如说是在与自己的搏斗中度过。成功者之所以成功,最重要的是因为他们战胜了自己,而不是战胜了别人。
十几年前读《曾国藩传》,其中有一句话是“独处防心,群处防口”。言多必失,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所以“群处防口”容易理解。但“独处防心”却颇花了些时间去理解。现在想来,人在独处时,不愉快的经历、不开心的事情,都会象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过一遍。有些事情,不想则已,越想越气。这样,该原谅的人就得不到原谅,该了结的事就未必能了结。人的行动是由思想驱动。越想越气,往往会带来一些负面行动,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有时候是当场发作,但也不乏来自事后的越想越气。“独处防心”,也就成了一个人对自己的战争。
小时候看惯了漫画上帝国主义的大鼻子,认为那是美国人与国人的最大区别。等到来了美国,周游各地,见得人多了,发现老美的鼻子并不那么大(相反,有些欧洲人确实有一颗大鼻子,尤其是北欧一带的)。区别呢多的是,我认为其一就是那个计划日程的记事本(国内有的叫“万用手册”,英文叫Organizer)。很多美国人都随身携带,上面有日历,有的是每天一页,每页又细分成小时,甚至刻钟。笔者求学时,每逢开学,大学里到处都是免费赠送的记事本,上面有校历、重大活动,当然也有广告。生活中,事无巨细,不管是会议、约会、午餐,还是生日、旅游、聚会,老美都会一件件列在上面。做起事来,首先是检查日程,找到一个时间点。一旦敲定,除非有什么紧急变故,很少临时变卦。很多人的日程都安排到几个月以外, 这点相信在美国看过医生的人都有体会:除非是小儿科,几乎不可能当天约,当天看。读前通用电气总裁杰克.韦尔奇的传记,你也会发现韦尔奇访问哪个工厂,出席哪个典礼,日程都安排在一年之外。
最近看《读者》,有篇文章引用林语堂的话,大意是说,如果一个人懂得享受他的书籍、躺椅、茶叶的话,尘世就是最好的天堂。颇有感触。人的毕生所求,往往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有点知足常乐的味道,但已超越常人的境界。
几年前,笔者还在亚历桑那读研究生院时,商学院在招聘助理教授。应聘者一般都要做一个讲座,介绍研究方向及成果。有一次应聘者是哈佛大学的博士生,就决定去听听。有意思的是,这位哈佛的才女竟然没有发表一篇论文,尽管她的博士课题确实很有意思。这确实与众不同,因为一般的商学院对其博士生都有发表论文的要求。例如在开题前必须发表一篇在一般学术刊物,毕业前至少有一篇发表在一级学术刊物。国内也在模仿,乃至有一个朋友好几年没法拿到学位,因为没有一级学术刊物的论文。毕业后,为了拿到终身教职,论文数量更是第一要求。如果你到网上去看看这些教授的简历,往往会看到一堆一堆的文章,姑且不论其质量和发表刊物的水准。
少年轻狂,常想横刀立马,做千般事,成万世业。但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越来越意识到人生有限,资源有限,千般事定是做不了,但一件事倒是可能。纵观古今中外,很多人也正是靠做好一件事赖以成名。抛开武侠小说比比皆是的“一招成名”的英雄好汉不说,就现代管理来说,邓明博士可谓是奠定了现代质量管理的基础,但其毕生所为,也就是日本人所总结的“邓明圈”再配以数理统计方法。“邓明圈”就是计划(Plan)、执行(Do)、控制(Control)、行动(Action),合称PDCA。一个看上去很简单的管理方法,邓明博士花九十多年的时间来研究、实践、推广,给日本质量带来革命性的变革,也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人们对质量管理的认识。
再说说汉尼拔将军。在其的一生中,汉尼拔领导迦太基与罗马进行了无数的战争,因为其杰出的军事指挥能力,屡屡赢得战斗,但就是赢不了战争,最后迦太基国破,被罗马人夷为平地,甚至田地里都被撒上了盐(这样庄稼就没法生长),目的就是让迦太基世世代代再也无法生存。
精心选择你的敌人,因为你的敌人也界定了你(Choose your enemy wisely, because we are defined by our rivals)。据说这是凯撒大帝说的,但没找到实据。搜索Google,找到的却是与汉尼拔将军(Hannibal)有关的一篇文章,说的是汉尼拔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的敌人是赫赫有名的罗马帝国。他尽管没有赢得战争,但却因为与罗马的战争而成为留名青史的名将,与亚历山大大帝、凯撒大帝、拿破仑齐名。
几年前,我还在商学院读书,为一次次面试机会而拼搏。很坦率地说,我对面试一无所知。以前所有的工作,包括我曾经提供翻译服务的二十多个大大小小公司,都是通过推荐或者偶然的机会得到。看着那些鼎鼎有名的公司来学校招聘,心里忐忑不安:面试该说什么?怎么说?给面试者一个什么印象?怎样才能使自己与众不同?如果面试者不喜欢自己,该怎么办?颇为头痛。不得已,请教学院的职业管理中心。Eileen McCulloch,一个墨西哥裔的中年妇女,我至今仍对她充满敬意,说了一句非常简单的话:Be yourself。意思是你是什么就是什么,用不着装扮成另一个人。她的道理很简单:因为你也不知道"另一个人"是不是就是公司愿意招聘的。所以从理论上讲,呈现一个完全的自我,成功的几率不会比装扮成"另一个人"低,甚至会略高。因为当你扮演你自己的时候,你发挥得最好。颇有点"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
上周参加半导体技术培训,主讲人是圣何西州立大学的一位退休教授,名叫Peter Gwozdz。教授一生经历颇丰,于伊利诺伊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先进入工业界,在AMD磨砺18年,成为Logic部负责研发的技术总管;然后回归校园,发展、壮大一个没有任何学校拨款的实验室,积极参与工业界的研发活动,曾获得单项风险资金数额高达四百五十万美金。提到自己的经历,他说,他作为一个年轻工程师(Junior Engineer)的时候最成功,因为他奉行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面对工作中的种种问题,在没有证明别人错之前,所有的错都是自己的!所以他解决了不少业界的疑难杂症,在技术高速发展的半导体制造业博得一席之地。
几天前登山,公司的老黑兄弟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吗,新来的汤姆不干啦!老黑同事管理机械加工件,几十个供应商,几千种零件,繁杂琐事之多,可想而知。每天工作10到12个小时,已成定例。不得已,公司决定再雇一个供应商业务经理,分担老黑兄弟的任务。有趣的是,以前一个人的活,现在两个人做,每人仍然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问题反倒更多。经过五个多月的折磨,新来的同事终于忍无可忍,走人了事。
为所欲为听上去更多的是贬义,但这里讲的却是褒义。这就是在择业上,做自己最想做的,一直做下去,做到最好。这与西方社会所谓的人生有三种选择一致:最佳选择是做自己最喜欢的事,并赚到很多钱;次等选择的事自己并不一定喜欢,但能赚到很多钱;最差就是既做不喜欢的事,也赚不到多少钱。遗憾的是,只有极少的人能做到最佳选择,而绝大多数的人则列入第三种。但不管如何,做自己最喜欢的事应该是成长、择业的首要选择。这也是西方国家家长、学校、社会普遍鼓励孩子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而不是最流行、最赚钱的行业。因为他们知道,兴趣是第一老师,只有对真正感兴趣的事,人们才会倾其所有,做到最好。
有句话说得好:硅谷之所以是IC(Integrated Circuit,集成电路)设计的中心,关键是因为有了印度(Indian)和中国(Chinese)的工程技术人员。中国工程技术人员之重要,可见一斑。然而与很多印度裔的工程师能够进入管理阶层相比,很多中国工程师总觉得很难进入管理层。究其原因,大致有二。其一是我们的教育背景、工作经验大都集中在工程技术领域。专攻技术,当然也能取得杰出的成就,获得公司、社会的尊敬 – 管理绝非唯一出路。但毫无疑问,不是每一个工程师都能走上管理岗位。其二则是心态问题。有很多人或多或少地认为管理要么是天生的,要么一定要接受正规的商学院教育,或者一定要在管理岗位上,自己是个工程师,没有机会得到管理方面的锻炼,所以永远也进不了管理层。这些想法都有失偏颇。
沃尔玛位居财富500强之首,已经有好几年了。两三千亿美金的年度营业额,超过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可有谁知道,沃尔玛的创始人山姆.沃顿,曾经守着一片小店,缩居街角,几十年如一日地进行原始积累的艰辛!
最近评论